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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坦白

第十二章:坦白

她多么想继续呆在这个让他温暖的怀抱里,可是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时间耽搁了。

用尽全身力气和意志轻轻的离开他的怀抱。拉着他的手游向白化珊瑚礁的深处。

李林弦也没有拒绝,跟随随着她一起游进了白化的珊瑚礁丛之中。只是塔米尼没有感觉到李林弦的看她眼神变得生分的不少。

……

依旧是莲花湖旁的无名茶馆,这已经是学岚不知道第几次招待眼前的这个人了。他这个人来这家茶馆从来不喝一口茶,而是来喝酒的。

他一身乞丐模样的打扮虽然让不常来茶馆的某些年轻的客人嗤之以鼻,而他的身上也却没有类似乞丐一样的味道,反而还散发出阵阵酒香。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对他有抵触。

在喝下一大碗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酒后,他打了一个饱嗝说道:“喝来喝去,这全天下的酒还是你这里的最好喝了。对了你让我来你这儿干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酒吧?”

学岚斜眼看他,回道:“你觉得我会只让你来这里白喝这一顿酒?”

“哦…嗝。”那人又打了一个饱嗝,说道:“那我走了。”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去。

“喂,你这是认真的吗?”

那人这才笑着回到座位上说道:“就是这样嘛,你坦率一点不久好了吗。说吧什么事。”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给我六瓦缸你那自己酿的‘醉生死’”

“啊呸!”

鲜香的酒液如同这在泄洪的洪水从那人的嘴里朝学岚喷薄而出,好在学岚眼疾手快,将手中扇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咳咳咳…你疯啦!要给你‘醉生死’!还尼玛要六瓦缸。去做梦吧你。没有没有,你给我换一件事。”

“就等你这一句话,兑现你的诺言,来我这里做七百二十九年的长工吧。”学岚似乎的手了某件事似的坏笑道

“靠!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

学岚做作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我记得有人当初…”

那人急忙道:“打住打住!当年丑事莫要再提,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哦,要翻脸了是吧。雀儿,关门放我呸!关门就好了。”听到这句话学岚更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人。

“成成成,说有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我也是服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跟了你。”

学岚呵呵一笑,道:“我打赌即使是你现在回去也是得乖乖听我的。”

“废话,不喝你那酒我怕是会比现在还要后悔。”

“别人都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再看看你,这么没出息。一钱酒就把自己给卖了。也不愧对你那‘酒鬼’之名啊。”

那酒鬼道:“哼,要不是你这个金腰牌,我今天来都可以不用来。”说着就将刻有‘酒鬼’二字的金腰牌扔到了学岚面前。

“听你这口气似乎是不要了是吧。嗯,也行。反正某些人已经不只一次向我提出要一块金令坐护身符用了。你不要了正好。”说着就准备收起这块金令。

酒鬼忙从他手里一把夺过塞进了怀来:“谁说老子不要了。你可是要我从吐蕃一夜来到江南欸。而且你要知道我是跑过来的,跑啊大哥!发几句牢骚怎么了?”

“像飞机这些现代交通不都发达着吗? 为什么不坐啊?”学岚反问道。

“没钱。”这句话在酒鬼嘴里似乎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顺口就说了出来。

学岚直接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你干哈?”

“把你在大不列颠,美利坚,还有法兰西的酒庄全部划入我的名下。”

“老子和你拼了!”

二人瞬间消失在茶馆里,奇怪的是没有一人感觉到二人的消失。

两三分钟后,酒鬼鼻青脸肿将桌上的酒全部倒进了自己的酒葫芦里。

“你不会就为了要我几缸‘醉生死’就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了吧?这种东西你自己那就好了,配方都还是你传的。”

学岚抿了一口茶道:“如果只是为了那么几缸‘醉生死’我自然不用让你大老远的跑过来。”

“那你是…”

“我要出一趟远门,这期间我会留下一缕分神在这里。在我回来之前你就给我看看茶馆就好了。当然你一直关门也可以。反正别让人抄了我老窝就行。

“干啥干啥?出远门?还让我看家?我没听错吧? 这种事为什么不找别人?”

学岚道:“其他人都还在沉睡闭关中,你是他们当中最早苏醒的。不找你找谁?”

酒鬼白了学岚一眼道:“啥时候走?出去干啥?”

“作为一个知道我的底细,和我站在同一高度的你还不知道我出去的目的吗?至于什么时候走,大概就在这两天吧。”他有意的顿了顿:“你就现在我这儿住下,到时候来见一个人。凡是他来找我,你就试着通过我那缕分神来把我召回来。”

“行吧。”

……

梦域,北冥海极北之域的地脉附近,在白化珊瑚礁丛从上往下看的正中间有一间用深海的礁石所搭建的一座小小的石房。

塔米尼牵着他的手,问道:“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对吗。”

塔米尼微微点了点头,另外一只手抚摸起挂在胸前的项链上的七色海螺:“也是你找到这个七色海螺和给我做出这串项链的地方。”

“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李林弦大煞风景的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塔米尼的身体微微一僵,在回忆某些事情时被这样一句话给打断是非常惹人厌的。但塔米尼却是再一次留下化成珍珠的泪水。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李林弦沉默不语。

没有收到回复的塔米尼再一次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或许是我不想被一直隐瞒着或被人掌控着的感觉吧。”

“这样啊。”

“你真的没有在隐瞒什么吗?”他的语气中带了一点质问的味道。

塔米尼面色慢慢的变得平静道:“你指的是那方面?”

“所有方面。”这一次,李林弦的语气中没有了以往的平和,有的是失望和伤心。

听到这样的语气和李林弦的眼神,一种莫名的恐惧充斥在她的心头。在片刻之后,他屈服了这种恐惧,于是她游回李林弦身前再一次握住了他的双手:“我在和你坦白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放开我的手。”

李林弦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你问了这个问题,代表着你已经知道知道了一点真相或者我的伪装从那里露出了一点破绽。是不是?”

李林弦依旧是以点点头来回答她的问题。这种陌生的距离感让塔米尼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

或许我不应该在一开始就隐瞒他。

“你想让我从哪里开始坦白?”

“你的身份。赫罗索的最后一句话点出了你的身份。他说你是上层人鱼中为数不多的头上有王印的人鱼,让我好好珍惜你。后来我也确认过了,在我触碰你额头的时候我微微感受到了一块类似王冠样的印记。微微抬起你的刘海我就可以看的见。”到这里李林弦顿了顿: “到这里我就有点不明白,这种印记在我和赫罗索路上聊天时就问清楚了,这是代表了一个族群的王。那么作为一族之王的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离这里有三天路程的北冥树附近。”

塔米尼回答道:“我还不是人鱼族的王。”

“嗯?为什么?有了这个标记不就代表了你是一族之王了吗?”

塔米尼摇摇头道:“有王的印记并不代表着就是一族的王。”说着,她松开李林弦的一只手,掀起了自己的刘海。那是一道散发着银光的皇冠纹路。在确认李林弦看清后,才重新将刘海放下:“既然你从海中马那里得到了关于王之印记的事,那你也应该知道真正的王之印记应该是金色而不是银色。”

李林弦接到:“如果是银色则是代表是下一任王的候选而非真正的王。难道你还有其他竞争对手?”

塔米尼将李林弦的手重新握住道:“我不知道,成为王的选拔最后一项任务就是抑制住不知为什么而发狂的巨型贝壳,就是我们的祖先从定居在聂令萨姆就开始一直守护的那一个。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贝壳就被玷污了。最近更是陷入了无尽的疯狂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我到北冥树那里冒险去偷古皇鳗的‘光辉’了。”

李林弦继续问道。不过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了生分,转而变回了一种怜惜:“那么你为什么要去争抢王的位置?妮尔,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鱼。告诉我为什么?”他反手抓住塔米尼的双手问道。

虽然手掌传来了丝丝痛觉,但李林弦的眼中少了哪一种陌生感和生分让她的心中感受到了一股欣慰。加上他的那一声‘妮尔’,塔米尼的眼睛里再一次的流下了珍珠。在低头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她凑到李林弦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做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是为了再一次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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